魁地奇球场那惊世骇俗的“御剑救援”之后，林舒雅的名字在霍格沃茨彻底火了。她走在走廊里，总能收获无数好奇、敬畏、甚至带着点狂热的目光。学生们私下给她起了个响亮的外号——“东方剑仙”。这外号带着点中二气息，却也精准地概括了那天脚踏飞剑、符定游走球的震撼画面。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斯内普教授那张仿佛永远熬着疥疮药水的脸，以及他布置的、让林舒雅头大如斗的“飞剑交通工具使用说明书”作业。哈利·波特则成了她最忠实的“宣传员”兼“受害者代表”，逢人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是如何在离地五米处被一把会飞的剑和一条会发光的“蛇”救下来的，末了总不忘加上一句：“真的，一点也不硌屁股！比扫帚舒服一万倍！” 这往往引来罗恩·韦斯莱的大呼小叫和赫敏·格兰杰若有所思的犀利目光。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这次事件拉近了林舒雅和哈利三人组的距离。也许是因为救命之恩，也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那惊心动魄又匪夷所思的一幕，也许纯粹是赫敏那旺盛到爆炸的求知欲被彻底点燃了。他们开始更频繁地交谈，在图书馆相遇时也会自然地坐在一起。

“林，”一天下午，当他们在图书馆赶作业（主要是赫敏在赶，其他人在“参考”）时，赫敏终于按捺不住，合上厚重的《魔法理论溯源》，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舒雅，“关于你那种……呃，‘交通方式’的能量来源和操控原理，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但魔法史和基础魔法理论里完全没有类似的记载。那完全不同于任何已知的飞行咒语或扫帚附魔，它更……直接？更……独立于外物？还有那个定住游走球的符号，那是什么？瞬发无杖无声的强力束缚咒？太不可思议了！”

林舒雅正用灵力悄悄给羽毛笔“充电”让它自动抄写枯燥的魔法史要点（斯内普的说明书已经够她受了，魔法史的论文能省点力气就省点），闻言手一抖，灵力差点把羽毛笔点着了。她赶紧收回灵力，尴尬地咳了一声：“赫敏学姐，这个……它属于我们家乡的一种……修炼体系？原理比较复杂，涉及‘气’的运转和意念的引导，跟魔力驱动魔法不太一样。”她尽量用赫敏能理解的词汇解释，“那个定住球的叫‘定身符’，是用特殊方法将‘气’和意念凝聚成形，暂时干扰目标的动能和内在能量场。”

“气？能量场？”赫敏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类似于生命能量或者某种未被记录的宇宙射线？意念引导？这听起来像是非常高阶的意志魔法！你能详细说说‘气’的感知和运行路径吗？还有符文的绘制规则？需要特定的媒介吗？比如魔杖或者……”

“停停停，赫敏！”罗恩痛苦地捂住耳朵，“我的头要炸了！林，你就直接告诉我们，那玩意儿难学吗？能教吗？骑着剑飞可比骑着扫帚酷多了！而且，”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看，“肯定能气死马尔福！”

哈利虽然没说话，但绿眼睛里也闪烁着强烈的兴趣。哪个少年没幻想过御剑飞行的潇洒？

林舒雅哭笑不得：“罗恩学长，这个……需要从小打基础，练很多年的。不是挥挥魔杖念个咒语那么简单。而且，”她顿了顿，想起师父板着脸训诫“法不可轻传”的样子，“师门规矩挺严的，不能随便教外人。”

罗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噢……好吧。”

赫敏则是一副“我理解但我不放弃”的表情，显然已经把“研究东方能量体系”列入了她浩如烟海的学习计划。

“不过，”林舒雅看着他们有些失望的表情，想了想说，“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我和师姐弄的那个小菜园子？就在城堡后面，靠近禁林边缘的旧温室区。那里……嗯，可能比理论更有趣一点？” 她想到棚室里那些被灵气滋养得生机勃勃甚至有点“活泼”的植物，觉得或许能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

“菜园子？”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兴趣缺缺。种菜？听起来和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差不多。

“旧温室区？”赫敏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地点信息，“我记得那里有几间废弃很久的温室。你们在种什么？特殊的魔法植物吗？”

“主要是……蔬菜瓜果。”林舒雅老实回答，“还有一些草药。”

“蔬菜？！”罗恩的声音拔高了，“你们在霍格沃茨种菜？！给谁吃？” 他脑子里浮现出家养小精灵用大锅炖煮的土豆和甘蓝。

“嗯，”林舒雅点点头，“厨房的小精灵们会来拿一部分。”

哈利和赫敏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完全没把最近餐桌上出现的一些新奇、清爽、味道特别鲜美的蔬菜（比如翠绿如玉的青菜、水灵灵的脆黄瓜、清甜多汁的番茄）和眼前这位能御剑飞行的东方学妹联系起来。

“等等！”罗恩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引来平斯夫人严厉的瞪视），他压低声音，激动地问：“最近厨房做的那个……那个绿绿的、吃起来很清爽的菜叶子汤？还有那个红红的、酸甜多汁的果子拌沙拉？还有……还有星期天早餐那个超好吃的、软软的、带点甜味的黄色小饼（发糕）？难道……都是你们种的？！”

林舒雅被他的激动逗笑了：“青菜汤，西红柿沙拉，还有那个叫‘发糕’。没错，是我们棚室里种的原料，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加工的。”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发出一声呻吟般的感叹，看林舒雅的眼神瞬间从“会飞的酷女孩”升级成了“带来美味的神！”，“那青菜汤简直救了我的命！比水煮甘蓝强一万倍！还有那个西红柿，天呐，比蜂蜜公爵的糖果还让人上瘾！（赫敏不赞同地皱眉）那个发糕……我能吃十个！”

哈利也恍然大悟：“难怪！我说最近蔬菜好像没那么难吃了，原来换品种了？是东方的魔法蔬菜吗？”

“不是魔法蔬菜，”林舒雅解释，“就是普通的蔬菜种子，不过……我和师姐用了一些家乡的方法照顾它们，让它们长得更好一点，味道也更天然。” 她没提聚灵阵和灵雨诀，怕又引来赫敏的十万个为什么。

这下连赫敏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普通的蔬菜？用特殊的方法？是改良土壤？优化光照？还是某种……生物刺激技术？”她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可能有不寻常的“农学”知识。

“去看看就知道了！”林舒雅笑着发出邀请，“下午没课，卢娜应该也在那儿。要去吗？”

“去！”三人异口同声。罗恩是为了美食的源头，哈利是出于对朋友“秘密基地”的好奇，赫敏则是为了探寻未知的“种植技术”。

***

穿过城堡后门，沿着一条被高大灌木遮掩的小径走了一段，空气渐渐变得湿润清新，带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绕过一片茂密的打人柳（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几间破败的维多利亚式玻璃温室出现在眼前。其中一间，虽然玻璃有些陈旧，但框架结实，门口挂着一个朴素的木牌，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刻着：**9号棚室**。

“棚室？”赫敏疑惑地念出来，“为什么不叫温室（Greenhouse）？”

林舒雅推开门，一股温暖湿润、充满生机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各种植物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她笑着解释道：“在我们华夏，很多地方为了保温、防虫、提高产量，会用塑料或者玻璃搭起拱形的‘大棚’来种植蔬菜瓜果，大家习惯就叫‘大棚’或者‘棚室’。师姐说叫‘棚室’更有家乡的味道，接地气。叫‘温室’感觉太……魔法界了？”她眨眨眼。

棚室内的景象让初次到访的三人组瞬间屏住了呼吸，连见多识广的赫敏也瞪大了眼睛。

这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斯普劳特教授那个整齐划一、按危险等级分类的魔法温室！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韵律。

棚室空间被巧妙地划分利用。大部分区域是生机勃勃的菜畦。翠绿鲜嫩的青菜叶片肥厚得仿佛能滴出水，整齐排列，像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翡翠；攀爬在竹架上的黄瓜藤蔓粗壮有力，一根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悬垂下来，在透过玻璃的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西红柿植株长得几乎有半人高，沉甸甸的果实如同红宝石般点缀在绿叶间，散发着浓郁的果香；还有一垄垄水灵灵的萝卜缨子、叶片肥大的菠菜、开着紫色小花的茄子……每一株植物都精神抖擞，颜色饱满得不像话，仿佛被注入了额外的生命力。

更神奇的是，这些蔬菜并非完全规规矩矩。几株生性活泼的草莓藤蔓调皮地越过了界限，悄悄爬到旁边的小径上，结出的草莓个头硕大，红艳艳的，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几棵向日葵幼苗挤在番茄架下，努力地仰着圆盘般的脸追逐着透过缝隙的阳光；角落里甚至有一小片金灿灿的、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植物（赫敏认出那是常用于安神魔药的金盏菊，但这里的似乎格外茁壮），与几棵小葱和谐共处。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清新的气息：泥土的芬芳、蔬菜的清香、花朵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水汽？阳光透过有些灰尘的玻璃顶棚洒下，被茂密的叶片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在地面和植物上跳跃。棚室里并不安静，蜜蜂嗡嗡地在南瓜花间穿梭，不知名的小虫在叶片下低鸣，甚至能听到植物根系吸收水分和养分时细微的、如同歌唱般的“滋滋”声。

棚室的一角开辟成了小小的“休闲区”。一张朴素的木桌，几把竹椅，桌上放着几个粗陶茶碗和一个冒着热气的茶壶。卢娜·洛夫古德正赤着脚，坐在一张藤编的蒲团上，手里捧着一杯茶，银灰色的眼睛出神地看着一株叶片边缘泛着淡淡蓝光的生菜，嘴里念念有词：“……嗯，你们的‘满足虻’今天特别多，看来昨晚的月光浴很舒服？别挤，别挤，大家都有份……”

“舒雅！哈利！罗恩！赫敏！”卢娜看到他们，开心地挥手，头顶的胡萝卜耳坠晃了晃，“快进来！这里的‘生长虻’和‘快乐虻’多得快要跳舞了！”

“师姐呢？”林舒雅问。

“刘教授在里间给那棵‘生气’的月光草‘讲道理’呢。”卢娜指了指棚室最里面用竹帘隔开的一个小区域，“它昨晚好像和旁边的宁神花吵架了，叶子都卷起来了。”

罗恩张大了嘴，看看那些水灵灵的蔬菜，又看看卢娜，最后看向林舒雅：“她……她是在和菜说话？”

“卢娜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林舒雅笑着解释，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茶水是温热的，带着红枣和枸杞的甜香，还有一股奇特的、让人心神宁静的气息（刘润特制的宁神茶）。

赫敏已经完全进入了“研究模式”。她顾不上喝茶，快步走到一畦西红柿旁边，仔细观察着叶片、茎秆和土壤。“没有使用任何明显的魔法肥料痕迹……土壤结构异常疏松肥沃……光照似乎被某种方式优化过？看这些叶片的朝向！”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点表土，“根系！天啊，这根系发达得惊人！简直像一张网！这需要多么高效的水分和养分吸收能力？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主要是师姐的功劳，”林舒雅谦虚地说，“她精通‘地脉引导’和‘五行调和’。我们每天会花点时间‘梳理’这里的‘气’，让环境更适合植物生长。浇水也不是普通的水，师姐会调配一些蕴含生机的……嗯，‘营养水’。” 她依旧避免使用“灵气”“灵雨”这类词。

“‘气’？‘梳理’？‘五行调和’？”赫敏的求知欲之火熊熊燃烧，“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极其精密的、利用环境本身能量的生态调控系统！比单纯施加魔法肥料高级多了！能具体说说‘梳理气’的方法吗？仪器？咒语？还是某种仪式？”

林舒雅挠挠头，正想着怎么解释“打坐调息”“引气布阵”这种玄而又玄的操作，竹帘被掀开了。

刘润师姐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道袍，袖口和衣襟沾了点新鲜的泥土，神色恬淡。看到哈利三人组，她微微颔首，露出温和的笑意：“欢迎来棚室做客，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刘教授好！”三人连忙问好。他们对这位气质出尘、实力深不可测（能轻易让洛哈特闭嘴，被斯内普视为同辈的麦格教授）的东方教授充满敬意。

“师姐，月光草安抚好了？”林舒雅问。

“嗯，”刘润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小孩子脾气，嫌宁神花分走了它喜欢的月华精气，闹点小别扭。疏导了一下，讲通了‘邻里和睦’的道理，现在好多了。”她的话语自然得就像在说两个闹别扭的学生。

哈利三人：“……” 植物闹脾气？讲道理？信息量有点大。

“教授，”赫敏抓住机会，立刻提问，“赫敏·格兰杰，冒昧请教。我们在观察您的棚室，这里的植物生长状态远超普通温室，甚至优于许多魔法植物园。林小姐提到了‘梳理气’、‘五行调和’和使用‘营养水’，请问这些具体是指什么？是某种未被魔法界记录的古老自然魔法体系吗？”

刘润优雅地抿了口茶，看着赫敏眼中执着的光芒，微笑道：“格兰杰小姐的求知精神令人赞赏。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对‘自然本源能量’的感知、引导和利用。不同于魔咒的直接作用于目标，我们更倾向于创造一个和谐、平衡、充满生机的‘场’，让万物在其中自然地茁壮成长。就像……”她指了指棚室顶部错落有致悬挂的一些不起眼的、刻着简单纹路的小木牌和几块看似随意摆放、却隐隐形成某种图案的鹅卵石，“调整水流的方向，而非强行改变水的形态。”

赫敏的目光立刻被那些木牌和石头吸引：“那是……阵法的节点？用于汇聚和引导能量？”

“可以这么理解。”刘润没有否认，“核心在于‘顺应’与‘滋养’。至于‘营养水’，不过是收集晨曦露水或纯净雨水，在其中融入一些草木精粹的温和气息罢了，并非什么神奇药水。”

罗恩的关注点则在更实际的地方：“教授！这里的西红柿和黄瓜，是不是都供应给厨房了？那个超好吃的发糕也是？”

刘润莞尔：“是的。我和舒雅都喜欢研究些家乡的食材和简单的烹饪。家养小精灵们很可爱，对新鲜事物接受度很高，学习能力也很强。看到他们用这些蔬菜做出美味的食物，学生们吃得开心，我们也很有成就感。”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斯普劳特教授温室的教学和供给。我们这里只是小打小闹，种点自己喜欢吃和研究的品种。”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罗恩激动地指着那水灵灵的黄瓜，“这比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糖果更让我期待晚餐！梅林在上，自从有了这些菜，我吃蔬菜都不那么痛苦了！那个青菜……叫什么来着？哦对，炒青菜！我能吃一大盘！”

哈利也深有感触地点头。德思礼家从未提供过如此新鲜美味的蔬菜，霍格沃茨以前的蔬菜也大多煮得软烂无味。这里的出品，哪怕只是简单的清炒或凉拌，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甜和爽脆。

这时，一个家养小精灵“啪”的一声轻响出现在棚室门口。他穿着整洁（相对而言）的枕套，大眼睛里满是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尊敬的刘教授！林小姐！”小精灵尖声细气地说，对着刘润和林舒雅深深鞠躬，“娜娜奉霍琦夫人之命，来取今天份额的‘翡翠青玉’（青菜）和‘红宝石之吻’（西红柿）！厨房今晚要做‘翡翠清泉汤’和‘宝石花园沙拉’！” 小精灵报菜名时带着一种奇异的自豪感。

“辛苦了，娜娜。”刘润温和地说，“菜都在老地方，已经整理好了。”

“是！感谢教授！感谢林小姐！”娜娜又鞠了一躬，手脚麻利地跑到菜畦边，那里整齐地放着两个大藤篮，里面装满了新鲜采摘、水灵灵的青菜和西红柿。闪闪小心翼翼地将篮子漂浮起来（一个简单实用的漂浮咒），再次鞠躬，又“啪”的一声消失了。

罗恩看得眼睛发直：“‘翡翠青玉’？‘红宝石之吻’？厨房现在给蔬菜起名字都这么……有格调了？”

“是娜娜他们起的，”林舒雅忍俊不禁，“他们说这些菜长得好看又好吃，值得好名字。”

赫敏则对家养小精灵能熟练使用漂浮咒搬运感到一丝欣慰（她一直致力于推动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S.P.E.W.虽然现在可能处于萌芽阶段），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棚室深处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吸引了。那几株植物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通体散发着一种温润的、近乎玉质的微光。

“教授，那是什么植物？我从未在《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里见过。”赫敏指着它们问。

“哦，那是‘玉簪草’，”刘润看了一眼，“一种家乡的草药，不算魔法植物，但蕴含温和的草木精气，宁神静心的效果很好。我们试着种了几棵，想看看在霍格沃茨的环境下能否成活，效果如何。”

“我能靠近看看吗？”赫敏请求道。

“请便，小心别碰到叶片边缘，锯齿有点锋利。”刘润提醒。

赫敏像朝圣一样走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放大镜，开始仔细记录观察。罗恩则被那几株越界的草莓吸引了，看着那红艳艳的大草莓直流口水。

哈利环顾着这个充满生机的奇妙空间，感受着这里平和温暖的气息，再想想自己过去两年在霍格沃茨经历的惊险刺激（巨怪、魁地奇谋杀案、蛇怪传闻），忽然觉得这里简直像个世外桃源。他看向正和卢娜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关于某种“虻”的形态）、嘴角含笑的林舒雅，还有那位恬淡如菊、仿佛能掌控一方小天地的刘润教授，心中充满了宁静和一丝羡慕。

“这里……真好。”哈利轻声感叹道。

林舒雅听到了，回头对他笑了笑：“是吧？没事的时候在这里坐坐，拔拔草，浇浇水，或者只是发呆，都很舒服。比在城堡里听皮皮鬼吵闹强多了。”

就在这时，棚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纳威·隆巴顿圆圆的、有些紧张的脸探了进来。

“呃……刘教授？林？对不起打扰了……”纳威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在，更紧张了，“斯普劳特教授让我……让我来问问，上次给温室那棵打蔫的米布米宝用的‘活力水’，还……还有吗？她用了很多方法，效果好像都没您那个好……”

纳威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得意门生，也是温室常客。他显然知道9号棚室的一些“特殊之处”。

刘润温和地招呼他进来：“纳威，进来吧。水还有一些，在那边架子上蓝色的小喷壶里。你拿去吧，用完把喷壶还回来就行。”

“谢谢教授！谢谢！”纳威如释重负，小跑着去拿喷壶。他经过罗恩身边时，罗恩正盯着草莓，忍不住问：“嘿，纳威，你尝过这里的草莓吗？”

纳威的脸红了红，小声说：“没……没敢摘。不过有一次帮刘教授松土，她给了我一颗，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草莓！” 他拿了喷壶，匆匆道谢后离开了。

罗恩看着纳威的背影，又看看那诱人的草莓，咽了口唾沫，眼神充满了渴望。

林舒雅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走过去，摘了几颗最大最红的草莓，用旁边水桶里的水（其实是稀释的灵泉水）冲洗了一下，分给大家：“尝尝看？棚室特产。”

罗恩迫不及待地塞了一颗进嘴里，瞬间，眼睛瞪圆了，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唔！梅林的……（被草莓堵住）……太好吃了！又甜！汁水又多！还有……还有种说不出的清香！” 他三口两口就消灭了一颗。

哈利和赫敏也小心翼翼地品尝。草莓的香甜在口中爆开，那股奇特的、让人精神一振的清新气息顺着喉咙滑下，确实比他们在霍格莫德或者对角巷买到的任何草莓都要美味得多。

“这味道……不仅仅是甜，”赫敏细细品味着，“里面好像蕴含了……阳光？雨露？还有……这片土地本身的气息？太奇妙了！这绝对是‘梳理气’和‘营养水’带来的质变！普通的种植方法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卢娜小口吃着草莓，银灰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这些草莓的‘满足虻’和‘快乐虻’特别大只，像胖乎乎的小灯笼。吃下去的时候，感觉它们也在身体里发光呢。”

哈利吃着草莓，看着朋友们满足的表情，看着这生机盎然的棚室，感受着刘润教授和林舒雅身上散发出的平和气息，以及卢娜那独特的、充满想象力的描述，心中那份因德思礼家、因伏地魔的阴影而时常存在的阴霾，似乎被这棚室温暖的阳光和草莓的香甜驱散了不少。

他忽然觉得，认识林舒雅和她的师姐，能来到这个神奇的9号棚室，大概是他今年在霍格沃茨遇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之一了。

即使那个疯狂的游走球是个谜团，但此刻，在这个充满生机的东方小天地里，哈利是感到了久违的、纯粹的轻松和快乐。

而罗恩，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才能经常“路过”9号棚室，顺便“帮帮忙”（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蹭点草莓或者别的什么好吃的）了。霍格沃茨的餐桌革命，源头就在这个不起眼的旧棚室里，而他们，成了第一批知晓并享受其成果的幸运学生。这可比研究“东方剑仙”的飞行原理更让罗恩感到由衷的幸福——毕竟，没有什么比满足的胃更能抚慰一个成长中的韦斯莱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