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校准师

注意到他眼角有一道极淡的银色纹路，和张教授脸上被时间锈蚀的痕迹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经常做同一个梦？”沈砚之问，“梦里有枪声，还有钟楼的滴答声，

醒来后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顾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这半年来我几乎天天做这个梦，梦里我站在江海关楼下，能看到曾祖父跑过斑马线，

后面有人追着开枪，可每次快要看清凶手时，画面就碎了。

”沈砚之调出校准仪里的历史记录，

1927年4月12日的原始时间线记载显示：当天下午三点十五分，

外滩12号洋行门口发生枪击案，时任洋行总买办的顾明城因“通共”嫌疑被巡捕房伏击，

混乱中击毙两名巡捕，后被当场抓获，三日后处决。

但记录末尾有一行模糊的标注：“现场另有第三人，身份不明，痕迹被人为抹除。

”“史书可能被篡改了，”沈砚之指着照片里倒转的指针，“正常的时间痕迹是单向流动的，

只有被强行修改过的片段，才会出现这种‘回溯性锈蚀’。你曾祖父的案子，

有人在刻意掩盖真相。”顾晏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

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信纸，全是顾明城写给家人的信。

“这些信是我在老宅阁楼的地板下找到的，”他抽出其中一封，信封上没有邮票，

也没有收信人，“这封是1927年4月11日写的，也就是枪击案前一天，

里面只写了半句话。”沈砚之接过信纸，墨迹已经有些晕染，

但仍能看清娟秀的字迹：“洋行金库藏有密件，关乎十七名工友性命，若我明日未归，

速将此信交至法租界巡捕房李...”后面的字被硬生生划掉了，

纸页边缘还留着指甲掐过的痕迹，看得出写信人当时的焦急。校准仪贴近信纸时，

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一段模糊的影像在屏幕上闪现：1927年4月11日深夜，

顾明城在书房里写信，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慌忙将信纸塞进地板缝，随后房门被撞开，

几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人脸...